雪松樹
光化后來的老河口火車站,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時候建的,但車站里面有棵雪松樹,我知道它是哪年栽的。說確切點,是補栽的。
我當兵來老河口的第一年,火車站站臺兩邊有兩棵高大的雪松樹,它對稱而立,枝葉層層,好像在與站樓比高。
那年夏天剛過,不知什么原因,南面的那棵雪松樹針葉直掉,不多久只剩下黑色的主干和枝干,在堅守著最后的蒼勁和蒼涼。
老河口火車站也像這棵樹一樣,也輝煌過,曾經(jīng)客運貨運齊全,人來人往,車水馬龍,為本地和漢江上游的電站建設(shè)發(fā)揮過巨大作用。后來火車站慢慢地淪落成只載少量本地和外地人及貨物的進出了,再后來連客也不載了。可是它曾經(jīng)的輝煌,給本地人帶來的不俗和體面,一直持續(xù)到我當兵的前后。那時,這座小城人的愛去,就是證明。如我當兵的那幾年,我們政委吃完晚飯后,他就喊:
“小胡,有事嗎?到火車站散步去。”
我如果沒有緊要事。
“行!”
我會爽快地答應(yīng)。
車站站臺長度百米不到,我們每次去了要來回踱上十來圈,踱到夕陽西下,踱到夜幕悄垂,踱到燈火萬家才回。
其實,火車,火車站,我愛它有加,這是因為,是它拖出了我正想離開的地方,是它帶來了我要實現(xiàn)的夢想。因此,我對火車站里的樹木,花草,遇到過的人等,我會特別在意。如那年重新補栽的那棵雪松樹,有成人的腿桿兒粗,四米多高,它是我當兵離開家鄉(xiāng)后的第二年的第二天栽的,也就是12月15日。40多年了,我還記得。還有,雪松樹,我只要有時間,只要在老河口,每年,我還會去看它幾次。
而對于在火車站所遇到過的人,也許他或她根本想不到,也許他或她不在意和不記得,但只要他或她是在火車站里裝進我腦殼的,我就忘不了。如我記得有位好在北邊雪松樹下看書的,叫女子還是女士呢?我不知如何稱好。但40年后的有一天,我?guī)е鴮O女在梨花湖濱江公園玩耍,偶然得很,她推著她媽坐著的輪椅,迎面朝我走來。
“是她!”
我靈光一閃在自問自答。
一眼就認出她來了。
她走近后,我毫不猶豫問她:
“你可能不認識我,但我記得你。”
“你是誰!”
她驚訝的問。
“沒錯,肯定是你。”
我無理頭的脫口答道。
“你那時經(jīng)常去火車站雪松樹下看書,能讀書的人,有時間,又那么專注,我好羨慕啊!”
我繼續(xù)道:
“就是因為那種羨慕,所以我才記住了你。真的,只有羨慕,別的沒有。”
我加速解釋道。
提防拆除,我們還聊了許多。后來,我知道她是我的本家,她年齡比我還要大點。
當時,她在上電視大學,因家里居住狹小,姊妹又多,讀書環(huán)境差。火車站雪松樹下,蔭涼好,安靜,圍砌的水磨石臺面,坐著、放書、作筆記,比較方便。讀書讀累了,還可以起身看看矮矮的,修剪得整整齊齊的小葉女貞圍欄,再看看雪松樹,看樹木花草,想讀書做人。她看中了這個地方,她才經(jīng)常來的。
“哦,哦,哦,是這樣。”
我認真的認同的不斷的點頭。
雪松樹下引出來的那些難以忘卻的事情,過后我在想,人的言行,有的時候是不由意志走的,場地、場景,對象、對待,后果、后悔,他根本不去想,可它硬是在發(fā)生。
時間:2023-06-18 作者:校園文學網(wǎng) 來源:校園文學網(wǎng) 關(guān)注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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