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表弟家出來，我又陪換上背心短褲拖鞋的表弟去村里的廠房找舅舅。

在村里，舅舅化身金鏈漢子，和老鄉們推杯換盞施展江湖話術，表弟“機靈”地幫舅舅灑了兩杯白酒。可舅舅還是喝醉了，出租車才剛在表弟家樓下停好，舅舅就沖出車門吐了。

“一會兒別告訴你媽，她會心疼的。”我遞給表弟一瓶水漱口，示意表弟去幫幫他爸爸。表弟接過水：“我才不會打小報告。”舅舅干咳了兩聲，漱了一會兒口，轉而問表弟今天一天都學到了什么。“見鬼說鬼話，見人說人話；見鬼穿鬼皮，見人穿人皮。”表弟一邊抖著機靈一邊觀察舅舅的反應，見他眼里有笑意，他放下心來，覺得自己今天還是小有所成的。“少給我貧嘴。”舅舅點點頭。